赤鹿之舌

简中退役同人女

现代爱情故事

优桐

Ed Sheeran-Frien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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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蓄谋已久。

 

就像他第一眼见到桐谷和人,他穿着姜黄色的匡威,用鞋尖去碰路边的说不名字的野花,那天风有点大,吹起桐谷和人的头发,他抬起头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自己。

那就从这一眼开始说起吧。

优吉欧,普通上班族。朝九晚五,每天早晨七点去站点坐公交上班。

上班族的消遣不过是那么几个,前一天晚上和同事多喝了点酒,第二天闹钟响过三遍才揉着脑袋起来。

匆匆忙忙的洗漱换衣服,咬了几口面包就出了门。

在即将迟到的威胁下突然起床倒不觉得怎么样,现下到了站点放松下来就又觉得头疼,陷入了常见的自我反省和作保证之中,优吉欧暗自下决心说绝对不在第二天还上班的情况下喝那么多酒,捏了捏眉心抬头看了看公交车有没有来。

然后就看到了桐谷和人。

他看起来比自己小一点,最先引起优吉欧注意的原因是因为他脚上的那双鞋子的配色,视线顺着衣服往上爬就看见了他被风吹起来的额头。

他又理所当然地多看了几眼桐谷和人。

而桐谷和人终于抬起头,瞥了一眼优吉欧。

他是那种很清秀温和的长相,意外地对优吉欧的胃口。优吉欧最喜欢他的眼睛和眉毛,在以后在一起的每个日日夜夜,手上没事做的时候总喜欢摸一摸桐谷和人的眉尾。

像摸一摸猫咪的尾巴一样,小心翼翼又充满爱意。

再后来的五分钟里,优吉欧便一直盯着桐谷和人看,偷偷地,不被发觉的。

后来桐谷和人上了公交车,把一直放在衣服兜里手拿出来,投了两枚硬币。

那天早晨优吉欧迟到了,足足一个小时。

因为他等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他一直坐的那辆公交车还是没有来。后来优吉欧来发现道路施工,那辆公交车的线路改了。

于是优吉欧只好坐车去别的站点倒车。

第二天优吉欧早起了一个小时,在卫生间里认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然后他又去了那个站点。

他明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对待某种东西有种盲目的认真和执着,即使根本没有理由和结果。他明明觉得这样可笑又无用,第二天早晨还是把提前了一个小时的闹钟按停然后出门。

他隐约记得有人说过,一见钟情只需要0.35秒。

优吉欧到站点的时候桐谷和人没来。他想昨天是不是只是一个偶然,桐谷和人只是换乘才经过这里的,可当他等了二十分钟之后,桐谷和人来了。

他今天穿的有点厚,换季期温度忽高忽低,昨天还是艳阳天今天就干冷的像是深冬。桐谷和人穿着厚一些的白色卫衣,手掌藏在袖子里,只露出四只手指去点手机屏幕。优吉欧今天站的离他近了点,风吹过来的时候能闻见他身上很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他对桐谷和人很有好感,基于这种好感之上,所有微小的细节都能成为加分项。比如这种很淡很淡的香味,再比如桐谷和人干净的鞋子。

后来他听见桐谷和人的手机响了,于是他便把手从长长的卫衣袖子里拿出来接电话,他说话音量有点小,声音清楚又好听。优吉欧觉得自己很像变态的跟踪狂,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桐谷和人说的话。

后来的一个周里,优吉欧基本清楚了桐谷和人的时间点。

他在七点三十分左右来这个站点等车,优吉欧就在二十的时候来站点等着桐谷和人来。每次看见桐谷和人的身影由远及近的时候,优吉欧就觉得自己因为桐谷和人而吊起来的心正在慢慢落回去,落到他该落的地方,落到桐谷和人的身上去。

这种荒诞的单恋模式持续了一个周,优吉欧终于有机会和桐谷和人说了句话。

在已经完全入冬了的,优吉欧喜欢上桐谷和人的第七天。

桐谷和人没有带零钱。

优吉欧早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零钱,在桐谷和人翻找的时候内心乞求着桐谷和人身上没有零钱。后来桐谷和人有点恼火的拉上了书包的拉链,朝着优吉欧走过去。

他问优吉欧,很有礼貌的,“您有多余的零钱吗?”

优吉欧说有,刚伸手要把手里的零钱给桐谷和人,又觉得这个行为太过明显又可疑,于是又假装在包里翻了翻。

然后再装模作样的把手里的零钱给了桐谷和人。

他把两枚硬币放在桐谷和人的手心,指尖碰到桐谷和人手心的纹路,总觉得自己手指的弧度都和桐谷和人的掌心很相配。

他实在很喜欢。

第二天桐谷和人给他带了早饭。

其实优吉欧大抵能明白桐谷和人这个年纪的人想的是什么,不过是觉得两块的零钱没什么值得还的必要,又不想欠别人这个人情,于是只好换个方式来表达谢意。

优吉欧装作游刃有余地欣然接受。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吃奶酪包,但他想着这可能是桐谷和人按照他自己的喜好买的早饭就觉得这人很可爱,这奶酪包也很可爱。

后来他每次和桐谷和人在站点遇见都会打个招呼,只不过也只止步于打招呼这个阶段、

但桐谷和人这个人大约真的是粗心,早晨他站的离优吉欧近了点,又问他借了一次零钱。

优吉欧说,“我第二次借你零钱了。”

桐谷和人后退了一步,大约是觉得优吉欧有所图谋。

优吉欧把零钱放在桐谷和人的手心里,问他:“明天见面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桐谷和人把零钱放回优吉欧的手心里,转身跟别人借了零钱。

优吉欧有点糗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小孩也太不好骗了点。

他两个月以来天天早起一个小时,只为了和桐谷和人相处十分钟,结果连朋友也还没能做成。

怪也不能怪桐谷和人。

优吉欧想,他怎么舍得怪桐谷和人呢?该怪他自己没怎么追求过别人,可供借鉴的经验太少了。

桐谷和人拿了零钱回来,站在优吉欧旁边站了一会,好像是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车快来的时候桐谷和人才又站的和优吉欧近了点。

他对优吉欧说,“我们大概是可以做朋友的,等车的这段时间里”

第二天优吉欧早去了五分钟,等了桐谷和人十五分钟,他和桐谷和人肩并肩的站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对突然成为朋友的单恋对象。

他只好把手里的公交卡给了桐谷和人,跟他说,以后可以不用带零钱出门。

桐谷和人看了一眼放回兜里,第二天又给优吉欧带了奶酪包和牛奶。

还是热牛奶,被优吉欧放在衣服兜里,直到到了公司还是温的。

第三天他发现桐谷和人比平时早来了五分钟。

第四天他发现桐谷和人比昨天又早来了五分钟。

第五天优吉欧不得不再早起半个小时,才能在桐谷和人来之前在站点等着他。

他和桐谷和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冬天也越来越冷。

在某一天早晨优吉欧关了闹钟去到站点的时候才发现桐谷和人已经到了,穿的很少,没有戴围巾。

他跑过去把自己身上的围巾围在桐谷和人的脖子上,问他怎么到的这么早。

桐谷和人看了他一会,没说话。

优吉欧握了握他冰凉的手,又立马放开,没有像以前一样同他肩并肩站着,而是跟他面对面。

他看着桐谷和人冻的有点红的鼻尖和他一直很喜欢的眼睛,很突然的叹了口气。

他说:“我在你面前总显得不那么从容。”

桐谷和人说,很正常。

“我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会这样,”他拽了拽自己脖子上有点老气的围巾,“不然也不会早起,更不会忘记带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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